本书不是以小说体裁描绘狄德罗的生平,作者只是力求
叙述得生动一些,既然这位哲学家的思想和形象在一百五十
年后的今天仍然栩栩如生。
狄德罗是十八世纪最不为人们了解的作家之一。他的传
记中有一些漏洞,一些无法解释的“空白”,还有前后矛盾得
离奇之处。这些,我都尽力加以弥补、解决和阐明。他的著
作中和他同时代人的著作中,对他在巴黎初期生活几乎只字
未提。有关记述,我都一一串连起来,构成几个基点。这样,
自他离开朗格尔起直至结识让-雅克①时为止这段时期的情
况也就不致长久中断了。我也要说一说他逝世的情况。据议
事司铎马塞尔记载,狄德罗是在塞夫勒与世长辞的,说他的
遗体是秘密移至黎塞留街的,读者将看到我较少浪漫幻想,斗
胆以平淡无奇的叙述解答了狄德罗逝世情况中的疑难之点。
本书当然并不是有关狄德罗生平的最佳作品,它却是最
完整的传记。因为,除了议事司铎马塞尔的著作以及他给我
提供的无比宝贵的意见外,我还有幸使用至今尚未发表的信
件。为此,我要向年轻而博学多识的学者安德烈·巴伯龙先
生表示由衷的感激——他目前正着手出版这些信件。
①指让-雅克·卢梭。
狄德罗的精神、感情生活并无哀婉动人之处,其中看不
见任何深刻而令人胆肝俱裂的冲突。他只经历过一次奇遇,那
就是《百科全书》,但是,历来文人学士所能遭遇的极真实而
又极可怕的危险中最为美妙者当以此为甚。他的一生正是符
合他的时代,也是为了他的时代;他的一生又是为了一切时
代和他热爱的一切,而他恰恰是热烈地爱过的。因此,我认
为很有必要给予他曾生活于其间以及他那高贵灵感所激励的
社会以一席重要地位。况且,十八世纪恰是清谈的黄金时代,
所以本书中大量引用狄德罗和其友人们的话语,依照他遗留
给我们的原貌转录于此。本书如果称为“狄德罗和他的时
代”也许过于狂妄,但是,如果称为“狄德罗和他的社会”还
是相当合适的吧。
安德烈·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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