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白话短篇小说《喻世明言》(pdf电子书下载)[s2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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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言
中国白话短篇小说的形成要早于长篇小说，从某种意义
上说，长篇小说是短篇小说的发展。但是，从现存所能见到
的材料看，短篇小说的发展并不一帆风顺。虽然早在宋代，短
篇小说已日趋成熟，然而在以后漫长的数百年间，却不见有
辉煌的作品问世；不像长篇小说，接连产生了《三国演义》、
《水浒传》、《金瓶梅》、《西游记》那样的经典巨著。这种反常
的沉闷，直到明朝末年才被打破，而促使改变这种现象的，则
首先要推冯梦龙。
冯梦龙（１５７４——１６４６），字犹龙，别号龙子犹、墨憨斋
主人等，长洲（今江苏苏州市）人。明崇祯三年（１６３０）贡
生，官福建寿宁知县。他是我国最著名的通俗文学作家之一，
生平著有《古今小说》（一名《喻世明言》）、《警世通言》、
《醒世恒言》（以上三种并称“三言”），增补改编长篇小说
《平妖传》、《新列国志》，搜集整理过《挂枝儿》等民间歌曲，
并刻有戏曲多种。
《古今小说》是冯梦龙最早问世的话本小说集，全书由四
十个独立的故事组成。其内容同他所撰的其它话本集一样，大
致可分成以下几个部分：一是反映婚姻、家庭与爱情的作品，
其中积极的主题多为反对封建包办婚姻，赞同自由恋爱，鞭
挞负心人，如《张舜美灯宵得丽女》、《金玉奴棒打薄情郎》等，
充分体现了社会下层市民的道德观与作者萌芽状态的民主思
想。一是揭露官场黑暗，抒发对社会制度不满，如《沈小霞
相会出师表》、《木绵庵郑虎臣报冤》等，对祸国殃民的权奸
大恶进行指斥。一是反映社会动乱及其它社会现实，如《杨
思温燕山逢故人》、《杨八老越国奇逢》等，描述战争的残酷，
同情人民所遭受的苦难。此外，尚有写历史人物的《羊角哀
舍命全交》、《范巨卿鸡黍死生交》等，歌颂纯真的友谊；写
神仙佛道的《陈希夷四辞朝命》、《月明和尚度柳翠》等，反
映了作者蔑视功名富贵及虚无主义的倾向。
《古今小说》的取材，也与冯梦龙其它话本集相同，有三
个来源。其一是收编宋元话本，加以整理加工，这类作品有
《闲云庵阮三偿冤债》、《范巨卿鸡黍死生交》、《张舜美元宵得
丽女》等。其二是采择列代史传、笔记、戏曲故事敷演成篇，
这类作品占大多数，如《木绵庵郑虎臣报冤》、《张古老种瓜
娶文女》、《宋四公大闹禁魂张》等。其三是冯梦龙自编故事，
如《杨谦之客舫遇侠僧》、《蒋兴哥重会珍珠衫》等。
以前，研究者对“三言”的价值往往强调所收宋元话本
这一部分，认为其风格活泼，较直接地表现了说话艺术的种
种面貌。然而，如对“三言”作整体的分析，最有价值的应
是冯梦龙所编写创作的那部分。“三言”中所收的宋元话本，
作者仅作了个别加工，虽有功于文献的保存，但在冯梦龙以
前，洪楩所刻的《清平山堂话本》集已经做了这样的工作。而
冯梦龙编写创作的部分，渗透着浓郁的时代气息，真实广阔
地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生活及市民思想意识，开启了文人创作
白话短篇小说的先河，意义更大。
有关本书的艺术特色，前人已经有过纵深的分析，一般
都认为全书故事完整，情节曲折，描写细腻，语言生动，代
表了中国短篇小说的最高成就。笑花主人《今古奇观序》说
道：“（墨憨斋）所纂《喻世》、《醒世》、《警世》三言，极摹
人情世态之歧，备写悲欢离合之致，可谓钦异拔心，恫心骁
目，而曲终奏雅，归于厚俗。”这段文字，对“三言”的艺术
价值作了恰如其分的评价，至今仍广泛为人承认。需要补充
的是，“三言”最大的特点，是把口头讲唱文学加以案头化，
既保存了口头文学的浅俗活泼，又吸收了史传及唐人传奇在
修辞上的各种手法，自觉地把纯文学与民间文学结合，形成
了新的文学形式——拟话本，标志着宋元以来的讲唱文学已
逐渐脱离口头创作走向文人创作，从而推动了短篇小说的发
展。单这一点，冯梦龙对文学的贡献，就非一般小说作家所
能比拟。在他稍后，凌濛初作“二拍”，梦觉道人作《幻影》，
金木散人作《鼓掌绝尘》，形成了一个短篇小说创作的高潮。
后世的短篇小说，一般也均以“三言”为鹄的，有的小说，如
《三刻醒世恒言》等，或径托名冯梦龙手订，或署冯梦龙评点
以迎合读者；而一些选本，如《今古奇观》、《觉世雅言》、
《今古传奇》等，所入选作品均以“三言”为主干。由此可见
冯梦龙的影响及在小说史上的地位。
《古今小说》初刊于明天启初，有天许斋刊本。后有衍庆
堂刊本，书名题《喻世明言》；映雪斋本，题《七才子书》。这
次整理，以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天许斋本《古今小说》为底
本，参考《今古奇观》有关篇目改正若干误刻字；有些明显
３喻　世　明　言
错字，径于改正；均不出校，尽量保留原文。整理不当之处，
请广大读者指正。
申　孟
１９９１年１１月

叙
史统散而小说兴，始乎周季，盛于唐，而浸淫于宋。韩
非、列御寇诸人，小说之祖也。《吴越春秋》等书，虽出炎汉，
然秦火之后，著述犹希。迨开元以降，而文人之笔横矣。若
通俗演义，不知何防？按南宋供奉局有说话人，如今说书之
流。其文必通俗，其作者莫可考。泥马倦勤，以太上享天下
之养。仁寿清暇，喜阅话本，命内珰日进一帙，当意，则以
金钱厚酬。于是内珰辈广求先代奇迹及闾里新闻，倩人敷演
进御，以怡天颜。然一览辄置，卒多浮沉内庭，其传布民间
者，什不一二耳。然如《玩江楼》、《双鱼坠记》等类，又皆
鄙偎浅薄，齿牙弗馨焉。暨施、罗两公，鼓吹胡元，而《三
国志》、《水浒》、《平妖》诸传，遂成巨观。要以韫玉违时，销
熔岁月，非龙见之日所暇也。
皇明文治既郁，靡流不波，即演义一斑，往往有远过宋
人者。而或以为恨乏唐人风致，谬矣。食桃者不费杏，絺縠
毳锦，惟时所适。以唐说律宋，将有以汉说律唐，以春秋战
国说律汉，不至于尽扫羲圣之一画不止！可若何？大抵唐人
选言，入于文心；宋人通俗，谐于里耳，天下之文心少而里
耳多，则小说之资于选言者少，而资于通俗者多。试今说话
人当场描写，可喜可愕，可悲可涕，可歌可舞；再欲捉刀，再
欲下拜，再欲决脰，再欲捐金。怯者勇，淫者贞，薄者敦，顽
钝者汗下。虽小诵《孝经》、《论语》，其感人未必如是之捷且
深也。噫，不通俗而能之乎？茂苑野史氏，家藏古今通俗小
说甚富。因贾人之请，抽其可以嘉惠里耳者，凡四十种，畀
为一刻。余顾而乐之，因索笔而弁其首。
绿天馆主人题

目　　录
前　　　言……………………………………………………１
叙………………………………………………………………１
第　一　卷　蒋兴哥重会珍珠衫……………………………１
第　二　卷　陈御史巧勘金钗钿…………………………３６
第　三　卷　新桥市韩五卖春情…………………………５９
第　四　卷　闲云庵阮三偿冤债…………………………７５
第　五　卷　穷马周遭际卖堆媪…………………………９０
第　六　卷　葛令公生遣弄珠儿…………………………９８
第　七　卷　羊角哀舍命全交……………………………１０７
第　八　卷　吴保安弃家赎友……………………………１１５
第　九　卷　裴晋公义还原配……………………………１２８
第　十　卷　滕大尹鬼断家私……………………………１３８
第十一卷　赵伯昇茶肆遇仁宗…………………………１５８
第十二卷　众名姬春风吊柳七…………………………１６８
第十三卷　张道陵七试赵昇……………………………１７９
第十四卷　陈希夷四辞朝命……………………………１９４
第十五卷　史弘肇龙虎君臣会…………………………２０３
第十六卷　范巨卿鸡黍死生交…………………………２２６
第十七卷　单符郎全州佳偶……………………………２３３
第十八卷　杨八老越国奇逢……………………………２４３
第十九卷　杨谦之客舫遇侠僧…………………………２５７
第二十卷　陈从善梅岭失浑家…………………………２７２
第二十一卷　临安里钱婆留发迹…………………………２８３
第二十二卷　木绵庵郑虎臣报冤…………………………３１２
第二十三卷　张舜美灯宵得丽女…………………………３４０
第二十四卷　杨思温燕山逢故人…………………………３５０
第二十五卷　晏平仲二桃杀三士…………………………３６７
第二十六卷　沈小官一鸟害七命…………………………３７４
第二十七卷　金玉奴棒打薄情郎…………………………３８６
第二十八卷　李秀卿义结黄贞女…………………………３９８
第二十九卷　月明和尚度柳翠……………………………４０９
第三十卷　明悟禅师赶五戒……………………………４２２
第三十一卷　闹阴司司马貌断狱…………………………４３８
第三十二卷　游酆都胡母迪吟诗…………………………４５４
第三十三卷　张古老种瓜娶文女…………………………４６５
第三十四卷　李公子救蛇获称心…………………………４８０
第三十五卷　简帖僧巧骗皇甫妻…………………………４８９
第三十六卷　宋四公大闹禁魂张…………………………５０２
第三十七卷　梁武帝累修成佛……………………………５２７
第三十八卷　任孝子烈性为神……………………………５４７
第三十九卷　汪信之一死救全家…………………………５６３
第四十卷　沈小霞相会出师表…………………………５８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