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还是孩子的时候,我以为只有我名叫乔治,跟国王同姓,这使我觉得从一开始历史和我本人就似乎紧紧地连在一起了。
到温哥华居住后,我就在想:温哥华,现在地名也跟我的姓联系在一起了,也许乔治·温哥华老人在为乔治二世国王远航之时,也怀有这种浪漫情怀吧。对这些人和这个地方,除了写一本包含着历史和我本人的书,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六十年代末期我曾是个诗人,关于温哥华和我自己写过一本诗集,后来又写过一个广播剧本,使用的是第三人称。但我并不满意,因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远航并非诗意盎然,而且也肯定毫无浪漫情调。这不过是个故事而已,所以我打算写一本小说,叙述我们自己,叙述历史所包容的奇思妙想和古怪事实。如果没有人来叙述这个故事,那乔治·温哥华就只是个已经不在人世的水手罢了。
如何着手叙述这个故事呢?我寻思自问。书都是有开头的,但这些开头又是多么地随意。譬如一七九二年时,在离北美西海岸不远的海上,在那可能升腾起的迷雾之中,出现了一些英国船只,这地方现在名叫伯拉德河口,而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期,我却从特里斯特远眺大海,为这些访问英属北美西海岸的欧洲水手写诗歌。
那本诗集当然少不了我本人,尽管它必须客观实在才能对读者有所裨益。正是由于我从自己的视角来写诗,来写这个故事,才使这些岩石和海滩变得如此真实,使探险变得有价值。这就是由于我本人,即乔治的到来,事情才会变得这样。我就是用这样的话来做结束语的,后来我又想多唠叨一下,但不是以那个诗情盎然的自我来说话。离开了温哥华,我说,回特里斯特去,在西欧尽可能地往东面走,到航海的欧洲人中去,到他们的后代中去吧,这一次要来点真格的,要讲述他们的故事。
我的想法是让自身从故事的假设背景,即从欧洲人占领的美洲向西欧的东端远行。西欧的这片地方曾是海员之岸,人人都曾向往过这片狭长之地,那儿曾经一度是白色的高山和雾霭迷蒙的海水,罗马人、威尼斯人、哈布斯堡王朝和法西斯分子曾经为之而战,为之签约,这个后院的每一寸土地都被居住于此的历代子孙所涉足。离我所住旅馆一个街区的地方有个罗马剧场,就在警察局的那一边。穿托加服的男人们,至少在夏天的阳光里,曾经站立在广场上,去体会阳光照在额头上的感觉。
几百年后,在他们曾为之战斗和谈论到的长达上千英里的海岸上,太阳依然光焰如旧。我知道这一点,因为DC—9型客机的意大利驾驶员在使飞机从米兰和特里斯特迷雾中急速转弯飞出后,就让大家上升到了耀眼的阳光之中。
两个乔治所面对的是同一个太阳,是的,我们都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海湾之中。故事是不能使我们置身于外的,这个我们当然也包括你在内。为了使你包括在内,我觉得我不能用第一
人称对第二个人说话,所以,让我们用第三人称吧,让我们一起来观察他们。我们一起来叙述这个故事,我们毕竟一直站在一起,交谈着,编织着历史,编织出一部情节和人物都真实的历史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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